她手中拿着碧落剑,剑尖滴着血,那是镜心的血,而躺在花丛中的镜心在看见了撰赦平安脱身之后已经安然的阖上了双眸,杏黄色的裙摆铺在那曼珠沙华之上,呈现出一种诡谲的、静谧的美。
就像是那一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傍晚,灵湖边的曼珠沙华开的绚丽,清秀的少女像只小兔子一样温柔、惴惴不安的从长老身后探出头看着她。
将近数十年的朝夕相伴,妒恨是真,呵护……或许也是真的。镜心也好,徐毅也罢,当面具带久了就忘记了自己本来真正的面目。
感受着手中那黏腻的血液,苏玉徽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意思极了,仇恨、阴谋、背叛、算计,到头来究竟为了什么。
为了世间的权势富贵?还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预言?
肖十七等人静静的陪苏玉徽站在那,看着那红色的残阳即将落入苍茫的大山中,着一座屹立千年的苍山秀水,究竟见证了多少山和变迁、世事更迭?
在落日最后一抹余晖消逝尽的时候,苏玉徽轻轻道:“将她和徐毅的紫薇枪安葬在一起。”
肖十七没有说话,见状,苏玉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此时已近暮色,倦鸟归巢。
天际最后那一抹落日余晖消逝殆尽,晚霞将整个天际映的通红,身着玄甲的男子站在曼珠沙华花林边上,不知来了多久,看了他们有多久了。
男子一身玄甲在日光下发出乌沉沉的光,连带整个人又冷又硬,但看见少女回头的时候,阴鸷冰冷的眉宇染上了浅浅的笑意,宛若冰消雪融,乌云散尽。
“珰”风铃叩击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挂在屋檐下凤凰木风铃被风拂过,奏成古老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