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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不得她如此惊愕,在印象中东昏侯虽然大多数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但纵然如此那一张好皮囊也是鲜少有人比拟呢,甚至被见过他的人都惋惜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而如今趴在地上的安长筠一身污秽,像是在承受着某一种极致的痛苦一样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锦衣华服皱巴巴的像是乞丐一样,却以一种莫名炙热的目光看着苏玉徽的方向不知道在喃喃着什么,细听的话,却听他唤的是——湘儿!

湘儿?那不是主子母妃的闺名吗?

碧烟下意识的看向苏玉徽,却见她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紧接着眉宇之间寒意更甚,紧接着是难以遏止的滔天恨意。

下一刻她对碧烟冷声道:“拿剑给我。”

素日里苏玉徽看起来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就算遇上了天大的事情脸上笑意也没淡下来过,不动声色之间就能将敌人消灭掉,何曾见过她这般情绪外露的样子。

碧烟有些愣愣的将佩戴的软剑奉了上来,却见她一般抽过短剑,“噌”的一声利剑出鞘,直指着半跪在地上东昏侯的咽喉,眼底一片猩红,下一刻那剑送上几寸就能要了安长筠的命!

而安长筠浑浊的眼神似乎也清醒了些,愣愣的那把利剑,又似乎还是在犯迷糊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躲闪,顺着剑尖对上看向苏玉徽的目光。

双目相交的时刻,父女二人是那般相似的桃花眼,一个浑浊不堪,一个清亮如雪,那是纵然隔着血海深仇,也无法斩断的亲情羁绊。

只要再深入几寸,一切都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