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现在,他依旧还记得当时白柏出现在他面前的冲击感,那是不可形容的,强烈的想要触碰,纳为己有的欲望。
冷峰白雪,巍峨不可侵犯,偏最能触及人心底最隐秘的阴暗与肮脏。
但是白柏这个人很奇怪,或者说这个人通透的过分了,他耍的那些手段,每每到他面前都似乎被看穿,裸露的可笑。
不可否认他们之间还是有愉快相处的时候,他坦白他的身份后,白柏对他这个前未婚妻还算照顾。
但那仅限于白柏未完全看透他本性之前,他不是能够收敛的性子,又怎么会在意白柏的看法,他的目标从来都是向上爬,所以为了达到目的,弄死一些不长眼的虫子在所难免。
他和白柏从一些他觉得并不重要的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开始产生分歧,那时他习惯了白柏对他的宽容与退让,直到他屠了下界三千宗门后,白柏与他彻底决裂。
意外?倒也算不上。
毕竟山间明月怎会融忍泥沼污浊。
他和白柏之间本就是他刻意在经营,虚假的笑脸带的再久也成不了真的,他接近白柏的目的是报复,他们之间决裂之后,无非是从虚假的曲意逢迎变成明面上的针对。
他喜欢白柏身上的干净清冷,同时也最讨厌他那副尘埃不染的模样,所以他想看,白柏堕落。
他要他经历他经历过的所有磨难,尝他吃过的痛苦,被背叛,抛弃,觊觎,追杀,就仿若他生是原罪,活是罪恶。
他设下一个又一个局,玩弄着一个又一个人的感情,直到白柏被逼着死去。
死在他的剑下。
这是他长久培养出来的“胜利”的果实,摘取果实后,他本以为他会高兴,兴奋,然而只有说不清的索然无味。
他想看神君跌下神坛狼狈污浊的死去,而不是神君站在神坛上光明的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