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讨厌这样的注视,白柏看的视线中,从未有过温和和亲近,疏离清冷,教人破不开他们之间的屏障。

可他明明会温柔垂首为他的小弟子束发,细致如一的照顾他的小弟子,那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呢?

“郎君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总是可以带走郎君,让郎君陪着我,无论我死还是活着……”

白柏转向远处朦胧的楼海亭阁,寂静空城诡异而虚幻,再移回视线后,白柏平淡道。

“是吗?”

极乐还想说什么,却见一柄银白长剑出现在白柏手中。

天际霜寒一斩,银白剑光撕裂楼海,抽刀断水,四海濒裂,楼宇仿若倒塌的多骨诺米牌接连化作废墟,沉入滔天巨浪。

金笼开裂,一分为二的繁华楼摇摇欲坠,云海倒灌,构筑的心海幻境快速坍塌,裂开的金笼如同镜花水月一般化作金光逐渐消散。

怒号的风吹起他凌乱的发,极乐怔愣地向四周看,金色的荧光落入他的手中而又散开。

“将我拉入你的心海是件不明智的事情。”白柏说。

“我即我剑,你困不住我,极乐。”

…………

血河如同潮水留去,猩红的天幕逐渐放晴,白柏立在废墟之上,他看向跪在地上衣衫凌乱的极乐,他半跪褪去外袍披在了极乐身上。

“你该与困住你的真正的牢笼道别了。”

极乐眼睫颤抖,墨黑的瞳孔渐渐恢复清明,他突然心底一松,仿佛断开了什么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