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撕开浅薄的假象。
“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你心中所想的,和你表现出来的从来都不一致。从前世我们相见的第一面起,你可曾对我说过一句真话?”
白柏不介意人在他面前说谎,因为谎言有时是人逼不得已的武装,就如早年他刚遇见的林姝。人本质是矛盾且复杂的,所以他从不要求旁人赤诚如新,但是若谎言成为平常,这样的人白柏又怎么会喜欢。
可这是穆殊生存之道,所以白柏从不说什么,也不会过问什么。
“你对他人以假面,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真情待你,甚至哪怕现在,你还在对我说谎。”
穆殊眼中笑意全消,指节弓起。
又来了,那种被看透的无所遁形的羞耻感,要说他最厌恶的莫过于白柏圣洁如初的模样,就好像天下任何肮脏罪恶都沾不了他半分。
要说也奇怪,明明白柏在情感一事上迟钝无比,但却对人情绪上的真实虚假敏锐非常,所以系统内那些乱七八糟的道具,对白柏毫无作用。
哪怕系统道具再过逆天,只要他接触白柏,白柏落在他身上的审视就能将他真实的内心看的一干二净。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可又凭什么?
穆殊掐住白柏的脖颈,狠压住白柏,暧昧之下藏着无尽的冰冷。他脸上那些伪装出来的温和全然褪去,阴冷森然,恍若地狱业火燃烧,诡谲的灵魂连带白骨都在业火之下付之一炬。
他缓声道。
“你说得对,白师兄既看透我本性,那我也不必在你面前装什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