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人视角的他无比清楚,那些低声说着缠绵的爱意,却不愿听,无视他,不顾他意愿的人,都未曾把他放在真正对等的位置。

月下的鲛人褪去柔软的伪装,巨浪滔天,一巨大的仿若上古泰坦的黑影冲破海面,高耸如巨峰一般遮云闭月,雄浑可怖的兽鸣穿破海面,仿若远古凶兽的咆哮。

比海船还要宽大的触角拍打海面,掀起千丈巨浪,另有一稍显细小的触手搭上了海船,讨好似的臣服在鲛人身后。

鲛人赏赐似的屈尊搭上触手,巨怪的触须下布满黏腻的吸盘,表皮如同枯木枝丫遍布坑洼。

鲛人略有嫌弃,他被触须抬起,笑盈盈的俯视白柏,血红的唇勾起,狂躁流动的血液激发他雄性的争斗欲,骨子里凶性与残暴掠夺的本能展露无遗。

“不愿也没关系,我有,千百万种方式,让你臣服于我,我看上的,修士,定要属于我。”

居高临下的俯视,甚至理所当然划分他的所属。

白柏异样的生出了笑意。

船上的修士倒吸冷气,一个个面若菜色,吐血的吐血,哀求的哀求,也不知他们是该骂自己倒霉被殃及鱼池,还是该庆幸因为白柏的存在才免得被海上妖主一开始就弄死。

而在黑影笼罩下被鲛人盯上的白衣仙君依旧神色淡淡,这铺天盖地的威压连他的发都未曾撩动半分,他将怀中未受到一丝波及的小徒弟推到身后。

白衣仙君缓缓的,缓缓的笑了,仿佛宫阙神华,荦荦地似落了一层微光,芳华易韶,雪色无边。

鲛人愣了。

被塞壬妖主灵压搞得要生要死的众修士,突然身上一轻,另一股纯粹温和却又不失强势的灵压冲散了妖主灵域,雪巅寒霜一剑刺破泰山黑影,强横的剑式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沉溺美色中的塞壬妖主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