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绝情，素。”

沉默许久，他的眼眶微红。

“明明说好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我抬头看他，“我觉得你好像是有什么误解，唐医生。”

他脸上的表情当时就愣住了。因为我从未这么称呼过他。

我假装毫无察觉，“有的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从来就没有永远的好朋友……”

“我喜欢你，素词！你给我听好了！”

他忽然上前，把我重重推倒在餐桌上。一阵剧烈的撞击，瓷片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我不管你一直对我的态度若离若即，也不管你一直装傻充愣，不断无视我对你的好。我喜欢你，素词，我真的……”

一滴水滴在了我的嘴角。苦涩的咸味逐渐蔓延，我后知后觉那是一滴眼泪。

他红着眼睛，伏在我的身上，双肩发颤。胸膛因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吧嗒，吧嗒……

这是我为数不多看到他哭的时候。他好像从来都不会哭。

他俯下身，亲吻我的嘴角，把我紧紧揽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件他珍视的宝贝。

我不为所动，脸上始终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唐医生。”

他忽然不动了。脸上潮湿一片，我知道那是眼泪。

“你喜欢我，是吗？”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天青石般的眸色，温柔含情。

我扭过头，从桌面上抓来一把餐刀，递到他的手里。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指尖在脸上轻巧地画着圈，像是在给他划定范围。

“那你把你的脸割下来。你长得太好看了，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