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言和颜走来。坐在床边倾身打开了灯，头顶的暖黄灯光柔和且温暖，他摸摸言和颜的脸颊。

窗外月色在眼底洇染。那双天青色的纯澈瞳孔，很难让人对他说出一个“不”字。

言和颜浅浅叹了口气，低头错开跟唐成礼的视线交汇。

“忘记了。”

又一阵沉默。唐成礼吻了言和颜的额头。

“你太累了，宝贝，早点休息吧。”

“嗯……”

言和颜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他能够感受到室内光线重新暗淡下来，唐成礼把灯熄了。

耳边只听到窸窸窣窣一阵响。身侧的被子忽然被人掀起，言和颜心里一惊，下意识把相册藏进被子深处，背对着唐成礼护在自己怀里。

光线比较昏暗，唐成礼并没有看到相册。他只是换下了衣服，跟言和颜躺在同一张床上。

无事发生。唐成礼似乎并不打算对言和颜做什么出格的行为，只是安静躺在言和颜的身侧，呼吸平稳。

“……”黑暗里，言和颜摸索着把相册放回原位。他尽可能地小心挪动身体，只是想离身后的男人远一点。

结果唐成礼忽然翻身环住他的腰，从背后拥住他。

“为什么要躲着我，素……”

语气很轻，像是一句梦呓，更像是一声叹息。

言和颜眼睫轻颤，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般。他艰难地转过身，却只看到枕边隐约的黑色面具。

面具起伏平稳，唐成礼应该已经睡着了。言和颜盯着那副面具，忽然生出一丝冲动。

他想把面具摘下来。

如同直觉般的冲动，他伸出手，抓住了面具的边缘。

只需轻轻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