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没拦止他,见他直背挺立,体现一身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节。
她只道:“你身上的毒快发作了,这带上。”
她掏出一瓶药,丢到赵齐岷的手里。
赵齐岷不假思索,将药瓶塞子拔开,仰头一吞而净。
但他转身走了五步,他四肢瘫软,一倏坐在地上,他朝商时序看去,眼里难以置信,欲言发不出声。
他想问,她到底是觉得他无能,还是怀疑他与山匪勾结之后,又怀疑他与盛国通敌,至于怕他通风报信,下药使他什么都做不了?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心腹连忙扶起他。
赵齐岷让人扶着手,他死死拿眼剜着商时序,像有无尽责问。
“知州大人,你不能死,时序还请拜托大人一件事。”商时序对他行了礼,语气微悲,在这伤别之际,多了生死两茫茫的后事托言。
“知州大人,若我没记错,你年少时惊才绝艳,文采承殊渥,及冠之年二甲亚元,想必青云之志尚存于胸,我信你,身为霖洲知州,定会承起本职的重担。恕我这些年以来,恐大玄天变,以妇人之忧,为霖洲存粮而不得不对大人您不敬,也请你替我给我的爹娘稍一句话:请原谅女儿的自作主张。”
众人面露沉重,静静听着商时序说剩下的话。
只有清樱抿唇,面色微异,她看着与平时相悖的商时序,明知不合时宜,却突生出她家小姐别有用心的念头。
商时序转而对扶着赵齐岷的心腹道:“带知州大人回营帐,若他们来擒人,你们便称霖洲知州已遁山林潜逃,这位,是知州大人弃下的残瘫的弟弟。”
心腹虽有疑,却照她说的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