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惊辞躺到榻上翘二郎腿,“能躲一时是一时呗,躲不过,就搬出去住。”
他开窗喊了一个奴婢,去使唤澡房的仆人烧水准备洗浴。
洗浴过后已是半夜,接下来的时间,商时序找书案桌椅,与裴惊辞分开去看书。
不知过了多久,她放下书,揉了揉自己酸软的右臂,“你真不抄你那的一百遍伦理经。”
裴惊辞正收拾床铺,瞬间头痛,唉声叹气起来,“明天我在祠堂跪两时辰还差不多。”
随便他吧。
商时序看书累了,有些乏倦,“我困了,你下来床,我要休息。”
裴惊辞翻身下榻,伸手捶了一下铺好的地铺,“娘子,硬。”
所以?
商时序如纸上寒灯,冷淡地朝他仰视。
裴惊辞伸展了手,比对床,“两个人纯粹地躺,绰绰有余。”
商时序没有心情与他拌嘴,只是将多余的被褥横在床中间,自己背对裴惊辞睡了。
这一夜,她睡得不安稳,陌生的梦境变化太快,给她楞楞地惊醒了,视线之内,混黑中帐顶若隐若现。
随后她感觉脸上一凉,有人拿着沾水的湿布,温柔地一下又一下替她擦拭盗汗。
是裴惊辞。
光线昏幽,她辩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语气带着窃笑地嘟囔,“哈哈居然认床睡,她醒了定要笑她……”
商时序梦境遗下的内心恐惧还未消散,发现他没睡,感觉有活人瞬时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