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裴惊辞有这型如捷豹的轮廓,他的样貌理应五官粗犷,却偏偏随他母亲,面似美玉,俊正端方。

裴惊辞漫不经心朝商时序睨去,“干嘛这般防贼的眼神看我,喝你家几盏茶就不行了?”

他端了态度,把衣袖伸到商时序面前,“我香的,你闻闻。”

“慢点喝,别呛着,你们好好聊,我出来逛一会儿园子就乏了。”按平时,母亲江舒雅见裴惊辞来,肯定要唠嗑两句家常,但女儿商时序刚刚说想嫁给他,她就适时退出,让两个小辈磨合。

母亲走后,商时序伸手收拾石桌上的画像。

裴惊辞一把抢过来,饶有兴致一张张地翻看,嘴上欠欠地说:“来你家一趟真麻烦,还需沐浴更衣,我一大男人得弄香香的来,像话吗?”

“你可以不来。”

“那怎么行?”裴惊辞越看手里的画像,嘴边深深的笑意越浅,“我就爱烦你,烦你烦得受不了了,我便开心了。”

商时序讨厌他这副总是开心建在她痛苦之上的做派,她不想理他,低头整理剩下的画像。

“说说,你到底选哪个歪瓜裂枣了?我们好歹也是青梅竹马,我有替你把把关的资格。”裴惊辞向她凑近,“柳兄?也是,柳兄才华横溢,你那么喜欢他,情理之中,意料之内。”

瞎乱猜测,商时序勾眼看他。

“难道不是吗?说吧是谁,我保证不笑话你。”裴惊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地抿。

“是你,笑话你自己吧。”清樱突然愤愤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