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不言走得急了些,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所幸路景行反映神速一把将他抱住才没有摔倒,“小心点!”
不知在何时竟落了雨,此时雨似乎刚停不久,无论是青石路面还是泥土小路皆一片湿滑。
宣平侯府上下都被梁璨院子里传来的惨叫声惊醒。
梁正宇急匆匆地赶过去,他的身后唿啦啦地跟着一众家仆,个个面露紧张。
梁璨的院子在南边,左侧是一道往前延伸的矮墙,大门向右打开,院子里仆人众多,此时一个个都惊慌失措一副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样子,有两个胆小的侍女倒在回廊边不停地哭泣、呕吐。
庭院里积了些雨水,泥地上没有任何足迹,只有幽微的灯光从厅堂外遮雨窗上的栏间流泻出来。
路景行和陶不言刚踏上回廊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两个人的脸色都不由地变得凝重起来。当他们走进厅堂时,那种无法形容的凄惨、恐怖的景象,登时让大家呆若木鸡!
两个穿着单薄舞衣的伶人身中数剑,浑身是血,横卧在桃花屏风前,手中握着长剑,奇怪的是这二人的脸上皆带着笑意。
只有上身穿着里衣的梁璨趴在酒案后面的太妃床上,背心处插着一柄剑,剑身已没入他的身体大半。
在他的身下是一个未着寸缕的俊秀小倌,双眼紧闭,脸上露出承欢的媚态。
显然梁璨是正在云雨之时,被一剑刺入背心,顷刻毙命。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死法到很适合他。
“璨儿——”不知何时赶来的庭月夫人看到这般景象尖叫一声便晕死过。
这样的场面就连身经百战的路景行等人都不禁皱眉更何况是她这一介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