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梁璨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西岭开口问道。
“至少有九分真。”路景行答道,“达理灭国是在十二年前,当时梁璨不过四五岁的年纪,不可能知其详情,所以那个人物不可能是他凭空捏造出来的。以他的智商也想不出这样的理由。”
“梁璨说谎的地方可能是他的动机,恐怕没有他说得那么正义。”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眼中露出厌恶之色。
“他提到的那个人穿三色锦、戴三足乌玉佩,这么明显反到不像是他在说谎而是有人故意让他认为这事与达理有关。”陶不言皱着眉,如果太子中毒一事真的和达理余孽扯上关系,意味着事情将变得相当复杂。
“难道是故意假冒达理人?”西岭雪把玩着茶杯说道。
“目的呢……”路景行的眼睛微眯,像是在思考。
“为了陷害宣平侯?从折书自爆前的坦白开始,再到这个达理人的出现。但宣平侯既非朝中要员又与达理没有交集,为何要陷害他呢?”陶不言说着又开始用手揉起脸来,这是他开始纠结时的习惯动作。
路景行伸手拉过他的手握住,不能再让他折磨自己的脸,“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这一切就是达理人所为,意在复辟。”
西岭雪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觉得自己开始通体发亮。
“苗疆是以夷治夷,宣平侯在苗缰有绝对的权利,而且这里远离王城。”路景行继续说道。
“达理复辟需要助力,苗疆这种边缘势力便是他们最佳目标!”陶不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宣平侯刚觐见皇后,太子就因吃了他进献的糕点而中「枯荷听雨」昏迷不醒,这一切一开始就直指宣平侯,不仅仅是陷害很可能还是一种胁迫!”
“不错。”路景行点头,看着陶不言发亮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地变得柔和起来,“我会联络大理寺调查一下宣平侯离开王城后的动向,他很可能采取了某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