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驶出穆州时,陶不言的马车帘一挑,路景行走了进来。
“致远?”陶不言立刻将他拉到身边坐下,“太子殿下同你说了什么?”
路景行看到陶不言满脸的关切,心中不由地一暖,眼神也跟着柔和起来,伸手拉过他的手握在手里,“没什么,只是些锁事。”
陶不言望着他,漂亮的眼睛里明显写着不信,路景行捏捏他的手,柔声道:“你昨夜整理这几起案子的卷宗到很晚,趁现在睡一会儿吧。到王城还要很久。”说着抬手就要将人揽入怀中。
“喂,你干嘛!”陶不言顿时有些害羞,耳尖发热。
谁知这时马车车轮突然被什么东西搁了一下,勐得一巅,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向着路景行的怀中倒去,结果还是被抱了个满怀。
“睡会吧。”路景行抱住了人自然不会轻易松手,陶不言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就放弃,接着找了舒服点的位置靠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致远,虽然这次破了案,抓住了凶手,但是我却并不开心。”陶不言的声音中透着股失望。
“在这个世上有些人为了活着,为自己戴上假面。时间久了会忘记摘下来,把镜子里的脸当作真实的自己。
“然后,不遗余力地往高处攀爬,直到面具被从脸上撕下来,血肉模煳,永无归处。”陶不言发出轻微的叹息。
“虽然这些凶手的初衷是为了摆脱身陷的泥泞,但是无论因为什么,残忍的杀戮都是不可取的。用杀戮戴上的假面最终也会被杀戮瓦解、击碎。”路景行说道,“杀戮这种行为,一旦开始便很难停止。”
“你不要想了。”路景行不由地紧了紧手臂,将他往怀里带了带,“在我的面前你无需任何假面,因为我……”他顿了顿,接着缓缓地轻吐道,“钟情于你。”语气认真而郑重。
然而,路景行并没有得到回应,他低头看去,只见陶不言双眼紧闭,唿吸平稳,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