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翠娘的舅舅吴良一家从其娘子娘家回来。小人便立刻让他们辨认画像,吴良确认画像中人就是他的外甥女翠娘。三年前,他们为了给儿子娶媳妇,把翠娘卖给了乡绅赵德海,换了五百两银子。”
“但卷宗上并未提及这位小妾的任何信息,未何县衙在堪验现场核对死者人数时,并未发现少了一人呢?”陶不言看向郑执,“衙役根本就没有询问过案发前后是否有外人进入过赵家!”
“唔,”郑执只觉得这位公子长得俊秀无害,但那双看过来的眼睛却如秋霜般犀利,他顿了顿道,“这个赵德海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好色,隔三差五就会有轿子抬人进门,也就见不怪。再加上当时现场残状,便没有在意……”
话音刚落,郑执便觉得周边的空气瞬间凝结,他抬头看向路景行,虽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但那尽是冷落,怒意显现的双眼令人嵴背处陡然窜起一股寒意。
“属下知罪!”郑执立刻低头认错。
“既已知罪,便要受罚。”路景行冷冷地说道。
“……是!”郑执应道,高大的身躯在这骇人的气势之下竟有些发软,后背竟冒出了冷汗。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发现?”路景行接着问道。
“是,”郑执舔了舔下嘴唇,“在四月初十二那天,还有一个人去找过吴良夫妇询问翠娘的事。据吴良回忆,那人脸上有道烧伤,跛脚,左手是六指。”
“是贾仁。”陶不言开口说道。
“是,正如大人所说!吴良认出贾仁的画像,确认那人就是贾仁。贾仁从他手中哄吓走了翠娘的卖身契。吴良当时害怕连夜带着全家逃到娘子的娘家去。因与大舅哥发生口角,被岳丈赶了出来,今日这才回到沽源县。”郑执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