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深沉的眼睛,望进去是一片哀伤,他脸上的表情潸然若泣,真实地让陶不言心疼。他跑过去,却怎么也无法靠近;他伸出手想去摸他的脸,却怎么也碰不到。
路景行用哀伤的眼神望着他,一遍遍地问:“陶不言,你为何成亲!”
不,我没有成亲!陶不言大声地喊道,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陶不言,你为何成亲!”
陶不言拼命地解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最后他悲愤地大喊:“啊——”醒了。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顶,伸手摸着在狂跳不止的心脏,还好那只是个梦,可是一想到路景行又有些恍然若失。
夜凉如水,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天空,将庭院里的一草尽染上淡淡的银辉,草间传来小虫的低吟,不知名的花香随着清风流转而来。
虽说已至深夜但陶不言因为刚才的梦此时没有半点睡意,一想到梦中路景行的表情,他就觉得心里一阵气闷,像什么堵在心口似的,咽不下吐不出。于是,他推开门走到庭院,来派遣胸中的烦闷。
他在台阶上坐下,看着天空的凉月,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路景行,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他会不会也梦到自己呢?
他与路景行自幼相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有什么在他两人之间默默改变,但他说不清改变的是什么,只觉得在路景行的每一个微笑里在他们每一次的相视中波动绵延,他不讨厌这样的改变,甚至有些欣喜。
只是,他没有想到,只不过半月未见,他却如此地思念他。
“致远,我不会与别人成亲的。”陶不言喃喃自语却如同许下承诺般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