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贺柳?”路景行的语气淡淡的,但望向贺柳的眼中却充满了探究。
听到他的话,贺柳立刻走了进来,对路景行一行礼道:“回大人,学生就是贺柳。”
贺柳觉得路景行在见到陶不言时,身上的那股肃杀与凛然消失不见,就好像宝剑归鞘收起它的全部锋芒。他没想到这二人如此熟稔,他们相谈时总有一种隔绝其他人的微妙氛围。他原以为「顺安双花」是世人对于这一年同时出现的两位优秀少年的美好期许,实际却是这两个人最贴切的注解。
“你来此谈什么买卖?”路景行的目光犀利,仿佛要将他看穿看透。什么样的买卖需要外人陪同,而且做买卖的人还正巧死了。
对于其他嘛……贺柳迎上他探究的目光,不卑不亢地答道:“学生今天是来此与武坊主商讨购买弗兰茶坊一事。学生家世代行商,其中也有茶叶生意,家父一直想要在皖州开间茶坊。三个月前听熟识的茶农说弗兰茶坊不再要茶,家父感觉有异便立刻约武坊主面谈,得知坊主想要转卖茶坊。但当时坊主说他下个月要出门办事,约定两个月后的今天来正式签订契约。家父怕有变故就先支付了定金,余款于签订契约时交付。几日前,家父突感风寒,今日便由我代替家父前来。”
路景行点了点头,买卖茶坊找个见证人陶不言确实是理想的人选。同时也明白了在前堂时贺柳言词中那微妙的停顿——不想让人知道他是来买茶坊的。
“武夷转卖茶坊的事可有别人知道?”
贺柳想了想答道:“没有,家父说武坊主是个谨慎的人,叮嘱我们在契约签订完成前不准滞露消息。”
“今日先请贺公子回去,如想到与此案相关之事,请及时告之。”路景行说道。
“是,那……”贺柳抬头看向陶不言。
“我留下来。”陶不言抢在他开口前飞快地答道,接着又冲一旁的路景行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