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身时,陆笙歌静静站在雨中,脑中回想起了一些事。
天工阁的老阁主是他的亲舅舅,将天工阁最精妙的机关术通通都传授给了他,可惜年少的他得到了阁主的亲传,功法却处处比不过一位比他小三岁的少年。
少年自小被天工阁收养,长得如冰雪一般,头脑又机智敏捷,老阁主自然对其宠爱有加。
他心中气不过,幼时常常与这少年作对,每每看见了他,必然要先用自己最新研制出的毒镖作弄一番才肯罢休,由于身为外甥的自己与老阁主关系密切,天工阁的旁人对此都睁只眼闭只眼,任凭他作践少年。
可谁能想到,自己多年视作珍宝的器物竟是出自这个被他欺辱了多年的少年之手?!
这简直比当众给他一个耳光还要感到屈辱。
杨修仪见陆笙歌独自站在雨中出神,便收了气息,悄悄跟在其身后,左手汇聚着真气。
他方才对师父下手,不过是想获取陆笙歌的信任,再找机会杀了此人,带着师父远走高飞。
眼下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的好机会,他绝对要趁此机会暗算陆笙歌。
就在他欲一掌拍向陆笙歌的后颈之时,一股寒风刮过,眼前乍然落下几道黑影。
“杨兄怎么不去搬沈庄主的身体,是因为腿脚不便么?嘻嘻,既如此,那沈庄主就交给奴家来管吧!”
说这话的,是扎着两根垂柳辫,手中撑伞,朝他眯眼娇嗔的妙盈。
杨修仪匆忙收了杀意,错愕道:“你怎么会在此?”
妙盈耸耸肩:“不止我哦,杨兄看看周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