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记不清了,他连杨修仪是怎么走的,为什么走的,走完后去了哪都一概不知,哪里知道自己还做过如此冷血决绝之事。
杨修仪自嘲地笑了笑:“记不得也没关系,弟子只是想告诉您,从今日开始,你若再让弟子放三碗血,弟子就让你也放三碗血,你若心里敢有旁人,弟子必将您的心挖出来,让你变成不会说话的空壳,我说到做到。”
沈羿当下有点后悔没有早点选择死了。
杨修仪说完,凑近用鼻尖蹭着他的额头:“师父,从前的您解开这种低劣的穴道不在话下,可是现在,您似乎做不到啊,怎么现在是体虚到内力都用不出来了。”
沈羿面红耳赤:“闭嘴。”
若只是病弱体虚发挥不出实力,他并不会感到有什么窘迫之处。
可他偏偏他失了忆,许多武学心法都想不起来,不然就算伤得再重,也有一战之力,哪里会到现在这个境地。
杨修仪见他仍是嘴硬,冷笑道:“罢了,师父,露天席地,您当下可以嘴硬,等过一会儿,您可以放声大叫,徒儿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听见。”
沈羿瞳孔紧缩,看见对方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嘴里暗骂一句:“……畜生。”
杨修仪动作停顿,眸色越发低沉,忽而伸手扳起他的面颊:“师父大可再说一遍。”
沈羿两腮被捏得很痛,但更痛的是他的心脏。
他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除凌飞十二招之外的功法全都毫无保留地教给对方了,可是对方最后竟反过来用自己教出去的武功对付自己,这是多么讽刺,可笑。
他咬牙道:“我说你是畜生,禽兽,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