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擒陌微眯着双眸:“怎么?你是怕我连累你?还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不值得我去救了?”
说罢,他便放开了沈羿的身体,俯下身去凑近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庞。
这个行为若是放在第三个人的眼里,恐怕就要以为是裴擒陌在亲吻他的脸颊。
然而他只是在怀中人的耳畔低语。
沈羿起初听闻时还面无表情,直到听到了话尾,才语气错愕:“你……”
裴擒陌垂头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紧张,此招虽险,却是最有用的解决方式。”
说罢,左手拔出他身后的寒梅剑。
沈羿盯着那明晃晃的剑刃,又对着那持剑人的面容看了许久,道:“你确定要用这种方式吗?”
裴擒陌:“是。”
沈羿:“真的确定?”
裴擒陌不耐地将剑刃架在沈羿白皙的脖子上,语气不善:“当然,不过在这剑刺进你的脖颈之前,有些事我想先告知与你。”
他屈膝跪在沈羿的面前,剑刃却未曾离开过沈羿的脖颈,仅仅离那白玉般的肌肤相差分毫。
沁人的缕缕香气冲击着他的思绪。
裴擒陌深吸了口气,悠悠道来:“我从少年时期就得到绝世高手的传功,一路武功大涨到开宗立派都顺风顺水,可我仍是不知在这偌大的江湖中活着有何意义,名利、武功、财富……不过都是一时的,人一旦死了,半生的心血不过都白费了。”
沈羿神色错愕,这人怎么忽然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