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像是找到了什么珍宝,情怯的仔细摩挲。

很少有人知道,他母亲,是先帝的贵妃。

只是当年,母家被人污蔑,冠上了通敌叛国的帽子,九族连诛,无一生还。

他的母亲当时还怀着他,宫缩来袭,阵痛簌簌。

女子便拖着这般的身子,光着脚,一口气跑出了二十里,她倒在城郊的草地里,大雨倾盆,和她身下的血混为一体,浇筑着疼痛。

她咬着自己被泥泞染脏的衣裳,独自生下了未足月的孩子,幸得谢侯爷相救,孩子终于才被抱到了谢家,取名,谢玉。

言念君子,温润如玉。

二十七年,谢玉终于成功的活的跟这八个字……毫不沾边。

他研磨着那支凤钗,意识到有人站在了门口,便主动将钗子拿了起来,越发认真的端详。

扣扣扣——

大门拍响,李潜的声音随之传来:“督主,早上了,可要一同用膳啊?”

“要……”谢玉的嗓子哑,发声有些困难,清了清几下才道:“等我!”

他努力坐好,先是运转了体内微末的内力,让自己的四肢没那么软,这才起身,很慢很慢的穿好靴子。

可,他站好的第一时间,并没有率先洗漱,而是一把拽了床头束着帷帐的细绳,低下头,两三下捆住了霍寒的手。

这还不满意,又扯了另一根绳子,将他的脖子也一起捆在了床头,通红的眼睛还未恢复,内里便泛起了不容侵犯的凛冽。

谢玉抬手,捏住了霍寒的双颊,虎口正好抵着他的下颚,直接将他的头抬了起来,望进他的眼:“你在生气?”

霍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