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那时候已经多日不言,快要丧失了语言能力,他的话语颠三倒四,将心底苦楚,一股脑的倒给了盛长宁。
然后,盛长宁“一不小心”告诉他:“玉儿,其实你们全家是被我父皇杀的。”
谢玉当即一阵头皮发麻,他抬眼,浑身血液仿佛冰冻,但还是听盛长宁继续道:“我父皇觉得谢侯爷功高震主,所以,在他打赢最后一仗之后,派人假扮成南梁的士兵,杀了你们全家。”
“玉儿,一个被皇帝抛弃的臣子,注定没有活路。”
“玉儿,满朝皆虎狼,只有我可信……玉儿,玉儿,你怎么了?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先别想别的,听我说,和我一起杀了我父皇吧,你助我登基,我解你禁足。”
那一天,谢玉第一次感受到了,“忠君”这个词,是多么的愚蠢。
世间之人,有多么的不可信。
他阔别了叶欢,信步走着,走到自己房间时,瞧见了霍寒挂上的一幅画。
那是霍寒早几日挂上去的,画的是年少时的他。
鲜衣怒马,踏过帝京繁花。
仔细想想,那时候他很爱笑,好像和所有的世家子弟都合得来,到如今,只剩下一个顾海平。
所以,霍寒真的喜欢他吗?
现在的他敏感多疑,狼子野心,每天在盘算着怎么杀皇帝,哪有半分从前的样子。
谢玉回了屋,将那幅画摘下来,好好放在桌上,试图通过自己的回忆,重新为叶欢临摹一封情书。
好歹是女子明晃晃的心意,怎么能被他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