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不自觉弯了弯眼睛,像是在庆幸什么,盛着细碎的温柔。

他的脚步一点点靠近,来到谢玉身边时,却是发现,对方的耳朵已经泛了红。

呼吸微漾,但谢玉还是抿了抿唇,平静开口:“坐着……还是趴着?”

“都可以。”

谢玉了然,果断坐在了榻边,回想起上次疗毒时,那深入骨髓的疼,手忍不住握紧,有些紧张的盯住了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施针的时候要放松……

但,霍寒没舍得纠正他,见他坐下,便转手去拿银针。

却不想,一包针刚打开,榻上男子便自己抱了个枕头趴好,泛红的眼尾闪烁着不安。

谢玉从小就怕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比常人更能感知到痛觉,儿时石头砸了脚,都得红着眼睛,卧榻好几天。

父亲喊他“娇娇”,一直当女儿养。

上次拔毒他没有准备,疼也便疼过了,这次……

“霍寒!”

听到谢玉叫他,霍寒浸针的动作顿了一下,转眸,便见男子微微偏过头,半帘美眸被白发遮掩,鼻息沉在软枕间,他说:“你轻点。”

“你轻点。”

玉儿怕疼,以前,每一次同榻之前,几乎都会这么看着他,小声说上一句。

心跳漏了半拍,霍寒取出银针,点点头,坐在榻边时,一只手便缓缓下沉,捂住了谢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