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进来,方一就松开手,退回到裴颂身边。
李公子也痛得酒醒了三分,见到李知府就哭着嚎着迎了上去:“爹——!”
李知府来时也听说了事情大概,没好气地挥开自己这个儿子,走到裴颂面前。
他刚上任扬州时,就娶了陆家一个女儿当宠妾,和陆家的关系很不错,裴颂又拒绝给他上供银两钱财,这段时日来没少帮着陆家明里暗里地打压他们。
李知府揣着袖子,高高挑起眉:“裴家主行事倒是霸道。”
裴颂眸色淡淡:“比不得令郎强抢民女。”
李知府张张口,倒也说不出其余的话来,他怎么样也是个知府,在外还是要做做样子,这事是他们理亏在先,见落了脸面又不能发火,憋了憋,回身气愤地抬手扇了自己儿子一巴掌。
“一个低贱的乐伎也值得你这么费神!丢人现眼的东西,你是我的儿子想要什么没有,用得着来这种地方!”
里边指桑骂槐的意味十分明显。
李公子喏喏地抽噎起来。
发完火,李知府又转回头看裴颂,从鼻子里重重哼出口气,阴阳怪气地说:
“裴家主做人还是留三分面子的好,不然小心哪天栽了跟头。”
裴颂耸肩,直接道:“慢走不送。”
等李家父子走远后,那乐伎红着眼睛上前感激,裴颂嗯了声,淡淡:“你这段时日就先不要出场了,免得他们又找你麻烦。”
乐伎俯身应是。
事情平息后,方一还是有点担心,“家主,”他皱下眉,“知府之后不会找我们麻烦吧。”
虽说他们在江南的生意做得是一等一的大,但毕竟官是官,民是民,若这李知府真铁了心要找他们麻烦,他们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