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识抱着一束新白玫瑰走进来,替换了床柜上原本的花束。

换完后,他坐到床沿,握住裴颂放在被子外的手。

手腕细瘦雪白的一截,上面残留着治疗时插得针孔。

贺闻识低头看着,笑笑,有点怀念地说:“我第一次见裴先生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抓着你的。”

裴颂瞥过去一眼,轻哼:“你当时抓得让我走都走不了。”

碰瓷第一名。

贺闻识笑了下,将裴颂的手放在嘴边小心亲吻,垂下眼皮慢慢说:“……因为虽然是初见,但当时忽然就有一种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裴先生的感觉,所以一定要抓住。”

不管怎么样都要抓住。

绝对不能让这个人再在自己面前消失。

裴颂挑眉:“所以就赖上我了?”

贺闻识笑了下:“可能吧。”

他如往常一样给裴颂捋好头发,又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睡吧,裴先生,明天一早又会是好天气的。”

裴颂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没有明天了,不过他没有揭穿,嗯了声。

贺闻识早早就建好了两人的坟墓,也立好了遗嘱。

他要做什么很明显。

裴颂有想劝过,但又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贺闻识不会太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