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威胁朕?”夜容煊转头怒视着她,压低声音冷道,“晏凌风大婚,宾客众多,今日若当着众宾客的面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皇后觉得自己能应付吗?”
晏姝道:“皇上大可以试试。”
夜容煊咬牙忍了忍,缓声道:“朕这几天总是做噩梦。”
“梦见自己虚伪薄情,忘恩负义?”
“皇后。”夜容煊表情骤变,恼羞成怒伴随着几分恐惧,“那只是一个梦!”
抬着御辇的侍卫和左右前后随行内侍神色微凛,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皇帝的震怒。
毕竟相比起他的歇斯底里,皇后陛下反应太过平静,甚至嗯了一声表示赞同他的话:“确实只是一个梦,所以皇上在心虚什么?恐慌什么?”
夜容煊脸色煞白,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欧。
晏姝不想再跟他说话,身体斜斜靠向一侧,阖眼小憩。
夜容煊僵直着身体,眼角余光落在她脸上,深深后悔自己出宫之前没带一把匕首在身上,否则这会儿轻而易举就能要了她的命。
只要趁乱扔掉匕首,喊一句“捉刺客”,场面会瞬间混乱起来,谁会知道是他杀了皇后?
夜容煊攥紧手,眼神阴晴不定。
御辇于吉时之前抵达护国公府,所有前来祝贺的宾客齐齐跪迎帝后。
晏姝睁开眼,淡漠瞥了夜容煊一眼,声音平静:“本宫身边带了几个玄隐殿高手,皇上若想安然回到宫里,稍后最好别整幺蛾子,否则刺客不长眼,别怪本宫没事先提醒你。”
说完这句话,晏姝抬手搭着嬷嬷的手臂,率先走下御辇。
夜容煊脸色铁青,几乎忍不住想怒吼着质问她一句,到底谁是一国之君?
然而面对着四周侍立的侍卫和宫人,以前面前跪着的大臣宾客们,他硬生生压下怒火,僵硬开口:“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