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我跟你绑在一起!现在,我、们、散、了!”我“嗒”地一下合上了行李箱。
“瑶瑶,我爱你,不要走——”辛岳几乎要落下眼泪来,他确实生得俊秀,难过时总让人不忍。我听到“爱”字,还是心软了。我原谅了他。
后来,他看到了我发的定时邮件,哭了一晚上,说瑶瑶我们好好地生活,他再也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他永永远远只爱我一人。
他说得越情深义重,我越心寒——如果他还以为我将去往d市,是不是不会说这么多“永永远远”?
我的心一天天硬起来,我,虽然暂时原谅了他,却永远无法像过去那样信任他。
有些东西碎了,就永远碎了。哪怕暂时拼好,一拿起来,还是糊了满手的渣子。
他还是像过去那样爱承诺,而我的心却不再像过去那样易泛起波澜。
我开始每天晚上重复同一个梦境:小时候捉迷藏,妈妈从村子里逃走的那天。我踩着妈妈留下的脚印往田野里走去,然后走上桥,先是小小的木桥,然后是拱形的石板桥,再然后,是宽阔的钢筋桥,走着走着,我便到了火车的车厢里。有时候,妈妈是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我对她说我也要逃走了。她微微一晃,然后就穿过车窗,飞到了火车外,我看到她正踩在往后远去的道路上,冲我用力挥手。
每次梦醒,枕边人的模样就模糊一点。
直到最后,我发现自己已经不认得他了。我跑到了外面,然后在便利店里过了一夜。
“其实,在你那天穿睡裤和拖鞋来上班,改变了主意要到d市,我就差不多猜到了。”阿芸扬起嘴角,搂住我的肩膀。
“幸好睡裤款式还行,勉强让大多数人以为是休闲裤——”我看她狡黠的眼神,忙改口,“瞒不过你。”
“后来又在楼下看到那个渣男啰里吧嗦骚扰你,就路过时狠狠踩了他一脚!”她得意地笑了。
我也忍不住大笑:“哈哈太帅了吧!原来你那时候就在帮我出气呀!路见不平我芸宝!”
“原来我喜欢的女孩子吵架这么认真!好过瘾!好想拉着你一起吵!”阿芸将脸颊蹭到我的脸颊上,她的脸有些冰凉,一定是刚才吹了风,我忍不住把我的脸贴紧,希望能让她暖和些。。
“等等……‘喜欢的女孩子’?难道你之前就……喜欢我啊?”我惊讶道,心里却在窃喜。
“你工作认真,心眼好,可爱有元气,长得又好看,谁不喜欢啊?”她扭过头,呼吸落在我的脸上,靠近,印成了一个吻。
“意识到那货是个渣,你把他踹了,我就——”
“乘虚而入了?”我故意嘴皮。
她刮了下我的鼻子:“是雪中送炭了!”
“是,是。”我应道,嘿嘿直笑。
阿芸也笑,而后问我:“瑶瑶,还有个事我很好奇——”
“嗯?”我将她鬓角的头发拂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