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之后,她就不耐烦起来,想要去找小姐妹一起聊天。

正要起身,小楼外突然响起内侍尖细的嗓音。

“齐王世子到——”

衣角刚刚离开坐位的余锦迅速坐了回去,手中团扇遮住脸,遮遮掩掩地看过去。

齐王世子沈文山穿一身锦绣白袍,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俊俏的公子,面带笑意,正在对顺阳公主行礼。

顺阳公主咯咯笑道:“文山平日里可是忙碌的很,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她说着质问的话,但笑容之中满是揶揄。

今日秋宴,满园都是些闺阁秀女,沈文山此时前来,恐怕是被齐王妃强迫,让他来相看相看,有没有看上眼的女子。

沈文山挑眉一笑,只当听不出她话中深意:“姑母说笑了,再忙侄儿也不能忘了姑母您,更何况侄儿听说您府中的十丈珠帘开的正盛,这才前来叨扰。”

顺阳公主也知有些事不能直接拿出来说,一个小小世子若是摆出选妃的架势,那可就不妙了。

因此便笑到:“十丈珠帘难得,我可不能让你白白观赏。”

她挥了挥手,便有侍女拉开一道屏风,露出其后盛开的菊花。

这盆十丈珠帘养得极好,花盘圆润,条条细丝垂下,更难得的是花瓣粉色渐淡,就如瀑布水珠飞溅一般。

“不若咱们各自作诗一首,选出个魁首出来,我便将这十丈珠帘当做彩头赠与他如何?”

沈文山大喜,“那侄儿可就不客气了!”

顺阳公主笑到:“凭你有千般文采,我这里才女众多,难道还比不过你吗?”

又对众娇女说到:“今日你们可不许藏着掖着,这盘花还是要落到咱们女子手中才好。”

立刻便有侍女为众人伺候笔墨,准备写诗。

余弦冷眼看着姑侄两人表演,只觉得无趣。

说是比试诗歌文采,实际上不还是让沈文山选妃?

沈文山在京中的名声极好,不知道赢得多少女子芳心暗许,就连旁边有婚约的余锦都羞红了脸,更不要说那些还未定下婚事的少女们了,小眼神一个劲儿的往沈文山身上飘。

也不知道她们是在写颂菊诗,还是在写怀春词。

别人都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余弦不想做那个另类惹人注意,便提笔在纸上勾了几笔,画起了小动物。

两只狐狸蹲着谈笑,寥寥数笔的脸上恶意昭彰,又带着万分自得。

林间一只猛虎盘踞,威严地注视着猎物。

她想了想,觉得沈熙宁不是猛虎,更像是一个盘踞宝藏的恶龙。

于是便笑出声,打算把猛虎涂抹,换成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