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跟个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心里把安宁公主骂了好几遍。

要不是有卫楚柔喂得那碗粥,余弦现在恐怕已经累死了。

练武场上多了一个人,并不耽误两人比试。

长剑你来我往,又打了好半晌,才终于以平局结束。

那道士干脆认输,连武器都扔了,嬉笑到:“没意思没意思,师侄你进步太快,何必跟我打?咱们还是歇一歇吧!”

嘴上说着歇息,脚下动作却不慢,足下轻点,转眼就飞掠过来,把余弦提了起来。

他翻来覆去把余弦仔细看了一遍,才啧啧到:“这就是把刺客弄成那——样的小孩?你别是骗我的吧?”

这么点路程就累得跟一滩烂泥一样,这种人能刺伤血楼的杀手?道士明显不信。

沈熙宁随后而至,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我何必骗你?”

“那倒也是。”道士看够了,轻手轻脚地把余弦放下,眼神却还是落在余弦的脸上。

走过来太累,余弦还没缓过来,连站起来行礼都做不到,干脆摆烂装死,手软脚软的同时想着要不要再装晕一次。

沈熙宁打量着她,眸光莫测。

方才她是故意让护卫把人带过来的,公主府有多广阔,她这个主人一清二楚,这点距离对习武之人不算什么,但对一个养在内宅里的小孩却十分难捱。

本以为余弦有所隐瞒,可此时看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沈熙宁的想法又动摇了。

难道一切真的是巧合?她就是受惊之下癫疾发作,才在混乱之中伤了人?

明明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可沈熙宁就是直觉哪里不对。

就跟她昨晚第一次看到昏迷的余弦时,心中冒出来的直觉一样。

这个人是特别的,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可惜直觉来得莫名其妙,沈熙宁抓不住,更找不到足够的依据。

正沉思间,道士沈朝凑过来问她:“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小孩?”

不管余弦到底是怎么伤到褚十三的,根本上来说她就是牵扯到了刺杀天子的大案之中。

她能享受特别待遇躺在公主府而不是在天牢里,已经是沈熙宁开恩的结果。

可要是直接把她放走,那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都不会放心。

于公于私,沈熙宁都没有将余弦放走的打算。

此时见沈朝形容古怪,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要把她带到山上去?”

沈朝哈哈一笑,大力点头:“不错不错,师侄啊,你不觉得你师叔我如今还缺了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