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现在余弦喝醉了,连个能送她回酒店的人都没有。
俞霜宁拿着杯子的手捏紧了一点:“先把吴佩佩送走。”
周清眨了眨镜片后的眼睛,招呼吴佩佩的经纪人过来,两人合力才把吴佩佩从余弦身上撕下来,一边一个推着人走了。
送完一个,还剩一个,周清更确定余弦是喝醉了,把吴佩佩撕下来的时候,余弦木木呆呆一动不动,好几次被吴佩佩胡乱摆手拍到都不带躲得。
就是来回走了一趟,周清都没想明白余弦是怎么喝醉的。
好在她即便喝醉,也不会发酒疯,周清尝试着过去把人扶起来,余弦也能顺势站起来,只是动作迟缓,明显能看出不对。
人已经扶起来了,就没有丢开的道理,俞霜宁看了周清一眼,起身去向孙和颐告别。
三人同行一起走,周清扶着她一只胳膊,发现自己去哪儿余弦就去哪儿,都不带嘟囔一声的,见多了醉鬼,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周清一路上光是憋笑就累得不轻。
把人安置在后排系好安全带,周清这才有空去问老板:“俞大老板,把人送到哪里去?”
这句话自然又是打趣,俞霜宁轻轻叹了一声,无奈道:“学姐,送她回酒店吧。”不然难道还能把人带回自己家吗?
周清这次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她和俞霜宁是校友,毕业后就被俞霜宁招揽进入天新,两人不仅是同事,更是朋友,否则也不会这么注意俞霜宁的动静,还拿她来打趣了。
但是打趣也要适可而止,周清笑过之后,也明白了俞霜宁的意思,不再多说。
唯一一个能主动挑起话题的人闭嘴了,车厢内很快就安静下来。
俞霜宁抬手支着额头,眯眼沉默,周清的调侃她没有不满,因为她自己也发现了余弦的不同。
她会不自觉地被余弦影响,不受控制地去注意她,那莫名出现的直觉也确实扰人,可是俞霜宁也随之生出了探究的念头,而她更是没有排斥的感觉。
这是从未有过的念头。
俞霜宁从小就比同龄人冷静,长辈夸她有大才性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是对身边一切都不太上心,生活、学业、事业,对她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并不是因为家境优渥,而是她心中自信,只要她想,就能做到。
接手天新,把一个即将破产的公司经营到现在的地位,并不是她想要挑战什么,而是实在无聊,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她的生活一眼就能望到头,没有太大的乐趣,更准确的说她时常将自己游离在世界之外,并没有真切的投入人生。
直到余弦的出现,她发现对方能够引动她的思绪,让她想要探究。
俞霜宁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是她直觉自己一定要探究下去,不然可能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