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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文不是在守着浔州?离迟国近的很,有什么事知会一声,就算那孩子如今是国主又如何,咱元元有的是人撑腰。”

事情定下来,其他房并没有什么意见。于是第二日朝堂上,卫帝赐旨想要看好戏,结果苏礼华很平静的接旨了。

卫帝?

这老匹夫越发深藏不露了!

苏礼华:……我就说他是个傻子吧!

……

三月杏花初放,春风如意。

迟国都城外,不知何时移栽了大片杏花,连绵十里,人从树下过,常常肩头沾染几瓣粉白。只是今日却没闲人赏花,杏花树下是整齐仪仗。

仪仗之外,是里外三围的百姓,满脸兴奋。

皆因今日,是女王迎娶容国宁福公主,大婚之日。

乐队吹拉弹唱一直没有停过,据说女王准备了三队乐师,轮流替换。喜乐响亮却不刺耳,让人怀念自己新婚燕尔时。

终于,容国送嫁的队伍隐约可见,却如红色长龙,远远看不到边。

凌一下意识拉紧缰绳,马鸣嘶嘶。她想迫不及待飞奔而去,哪怕只剩下短短距离。越是离得近,她心头越痒,让她一刻也难安。

终于可以看清花轿,极好的目力让她借春风便,昙花一现的功夫,瞧见了花轿里的大小姐。

噗,她果然没有规规矩矩坐好,正掀了盖头在吃东西。

内心躁动忽安,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

周围乐声越发喧闹,每一声鼓击,似乎都敲打在她心上。笙起笙落,便仿佛多年那么漫长。手心不知为何冒出汗来,浸湿了手里缰绳。

她想低头查看华衣,是否某处有褶皱未平。想抬手举华冠,担心某处不齐平。想笑,却眼睛酸涩不得了。想说话,却对旁人无话可说。

于是惟有继续远望,望那只花轿,如何走得如此缓缓。

是否大小姐的心情,并不与她同,不是这般迫不及待?

她怀揣欣喜,又几分沮丧,心情起起落落,马鸣嘶嘶似乎也在附和。等到花轿到了近前,魂都空了一半。恍恍惚惚在仪官引导下,掀开轿门,搀着大小姐出来。

似乎被察觉到紧张,红盖头下传来轻笑。

笑声虽轻,却击破凌一心底迷障,整个人清明起来。她朝向众臣宣告,“宁福公主与我一体同心,今后,将和我共同执掌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