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七八日,这七八日里,刘元乔竟一日都未曾懈怠过,日日卯时起身,卯时三刻一准会到醒月楼,而后辰时开始看账,不仅看账,连年节府中各项人员调派,府外各方节礼走动也跟着一道学,时不时还给出自己的意见。
倘若放在以前,荥阳王夫妇会欣喜于幺女终于洗心革面,可放在现在,他们不仅不欣慰,反而格外发愁。以前盼她自律,可真要自律起来,他们又很害怕,尤其在见过刘元乔连着三个时辰坐在书案前不曾动过一次后,这份害怕便加剧成了恐惧。
事出反常必有妖,荥阳王夫妇几乎能够确信,刘元乔定是遇到了什么才会性情大变。
“她从图勒回来就不大对劲,”荥阳王分析道,“缘由恐怕在图勒啊!”
荥阳王妃担忧得鬓发都白了好几根,“你说阿乔是不是在诓我们,她说她在图勒过得不错,或许她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才若此说的。”
“你是说燕祁王虐待她了?”荥阳王仔细回忆吉翁交代的一些事,“不能吧,燕祁王不是为了救她都跳崖了吗?”
荥阳王妃猛地看过来,“跳崖?什么跳崖?王上莫不是有事瞒着妾?!”
荥阳王自知失言,借口还有事务需要处理,便想溜,被荥阳王妃拦住了去路,“王上不是说,吉翁是在雁城寻回的阿乔吗?难道另有隐情?!”
“嘘!你小声点!”荥阳王指了指窗内,“你生怕阿乔听不见吗?!”
荥阳王妃深吸一口气,“去酿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