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梁昭仪满不在乎地往前殿走,“吾替他守着皇后殿下,在这仪正殿熬夜坐镇了一宿,难道连个觉都不让人睡?”
“谁不让你睡觉?”
一夜未眠,乾武帝头上的白发似乎多了不少。
“自是陛下,”梁昭仪假装没看见满脸泪痕的傅夫人与傅婵湘,“如今天也亮了,事情也结束了,陛下还不放臣妾回去?”
“你不好奇朕如何处置?”乾武帝问。
梁昭仪不耐地侧身,“陛下昨晚不是默认臣妾送少姬回府了吗?”
乾武帝哈哈大笑,“还是你明白朕!”
“婵湘到底年纪轻,陛下不好责罚晚辈,既是夫人的儿妇,又是夫人的侄女,让夫人回去好好教导便是,再不济,陛下也可传召太傅入宫以作警醒,”梁昭仪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肩,“陛下,妾真的累了。”
“行,你回吧,朕也要去上朝了。”乾武帝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步,回过身对梁昭仪说,“今日同昌王妃还会入宫吧?”
“是,陛下有何吩咐?”梁昭仪问是这般问,脸上却并无疑惑的神色。
“朕方才对傅夫人讲过,婵湘做出这般事本该重罚,但念在她到底年纪轻,便只夺了侧妃之位,降位孺子,令她回王府好好思过,你私下再叮嘱叮嘱王妃,定要好生看管,可别再生事了。”
“是,妾记住了。”
回鸾栖殿的路上,兰欢忍不住问梁昭仪,“昭仪,此事……”
“傅婵湘少不更事,于宫中失言,泄露太子之事,致使皇后殿下受惊晕厥,然陛下念着同昌王的面子,只罚她除去侧妃之位于府中思过,是陛下仁德,可记住了?”
“是,婢子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