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嫌武德殿内陈设复杂,都是些不实用的空架子,便命克留西将殿中陈设尽数封存进仓库,只留一张三丈长,一丈宽的长桌,以及几方备用的长案。
此刻燕祁坐在上首查看克留西前些日子整理出来的最新军报,看了几卷,她放下军报,开口问道,“北图勒当真一点动静都没有?”
克留西回答说,“是,臣也觉得奇怪,按说王汗巡视日曜城的消息被臣刻意传去北图勒后,锡善应当有所反应,可他就跟没事人似的,日日带着秦阿在贝城附近游猎。”
燕祁双手抱臂,右手食指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左臂,“你派去的探子还可靠吗?”
“这一点臣可以向王汗保证,”克留西自信满满,“那些人都是臣精挑细选的,又经过严苛的训练,绝对可靠。”
“如此,那倒是奇怪。”
燕祁同锡善交手并不算多,对他的了解可能还不如在日曜城驻防了一段时日的克留西,但是她虽不了解锡善,却了解秦阿。
秦阿善借人心推波助澜,又有仇必报。当年因阿娘占了左夫人之位,令她只能屈居右夫人位,便是借着济曼对苏莱曼的憎恶,引济曼怀疑她非自己血脉,软禁阿娘,又将她送往大魏为质子。
她杀了她长子呼图赫特,夺王汗之位,秦阿便又借锡善想要南下的心思,改嫁北图勒,让瀚海与北图勒结盟,与南图勒抗衡。
秦阿与她之间有血海深仇,对她恨之入骨,此番她来日曜城,与北图勒只一线之隔,以秦阿的性格,如何能够放过此次机会?
所以,北图勒按兵不动,实在有蹊跷。
克留西想了想,说,“王汗是否需要臣将城中百姓与将士再筛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