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时机得挑好,需得一击即中,否则哪怕不被发现,也难保不会有后患。
这几日,燕祁在前方召开大会,刘元乔就在后/庭筹谋被遣送回朝的大计,想了许多天,又翻阅了不少典籍,还真想出一个大约可行的。
从王府出来已经半月有余,刘元嘉和吉翁两人昨日才走出荥阳的地界。
不是他们不想加快脚程,而是吉翁为了安稳起见,专挑人迹罕至的小路钻。虽然路途波折了些,但小路人少,刘元嘉被人认出来的可能便会大大降低。
“吉翁,你看我这脸和脖子涂得还成么?是一个色儿吗?”刘元嘉脚踩一双草履,穿一身灰白短衣长绔,从驴车内钻出来,指着自己的脸问道。
吉翁偏头看了一眼,“是一个色儿。”
刘元嘉闻言舒了口气,就势坐盘腿在车板上,百无聊赖,随手从杂草丛生的路边扯了一根长茎叶子捏着玩,“现下我觉得阿娘将我生的肤白也并非什么好事了,累的要用草灰将脸抹黑,这一路还长着呢,难道日日都要如此?”
“阿松生在锦绣堆里,养尊处优惯了,身上的贵气一眼便能看出,若不遮一遮,惹了人瞩目,早晚会是麻烦,”吉翁将车掉了个弯,拐上另一条不那么颠簸的道路。
这条道是官道。
他们也并非时时都走小道的,若是无小道可走,他们也会走官道。官道上人会多一些,每回走官道,吉翁便会让刘元嘉躲进车中不在人前露面。
现下走的这条官道上空无一人,刘元嘉便没有回到马车里,而是靠在马车壁旁,将随手扯来的叶子叼在嘴里,开始数起路边的土墩。在大魏境内,只要是官道,每隔五里便会设一个土墩,十里设一个亭,他已经数了两个土墩一个亭,也就是说,他们走出了十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