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消失在山下时,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落了下来。
在那日白子瑜见过宁少辰后又变得冷寂下来,她闭不出户,整日把自己缩在那间没有地龙的冷清偏殿里。
白子瑜没有什么规矩,几乎从来都不差遣汐箩宫的宫婢,在这里也算不上正儿八经的主子,慢慢这些宫婢放松下来,见夏颜汐也没有再来,便偷偷聚在门外小声议论白子瑜脖颈上许多天还没消散印记。
偶尔好奇心盛,甚至还有小宫婢聚在一起相互探讨女人之间是怎么做这种事的,那种火辣辣的议论偶尔传进阿茶的耳里,她就把这帮没心没肺的孩子训斥一顿,其实她知道白子瑜也就听见了。
于是,白子瑜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阿茶开始时是半夜会听见她压抑的咳声,再后来白天也能听见白子瑜断断续续的咳声,甚至清早还常常会看见那带血的帕子被白子瑜收起来。
可白子瑜不愿意说,阿茶便当作不知道。
夏颜汐没有再踏足汐箩宫,但她常常在深夜处理完国事后在空荡荡的垂拱殿觉得孤寂难眠。
她会独自驻足在白子瑜的窗外,廊下,只要想到那双温润慈爱的眸子变成冷漠与厌恶,就抬不起走进去的勇气。
夏颜汐选择了后退一步,维持两人之间这一片疏远与平静,直到一日朔北传来了急报。
师正阳死在了石岭关,乌恩其卷土重来。
初雪笼罩了整座京都,夏颜汐在垂拱殿上决定了亲征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