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白子瑜坐在书案后面,一手翻着江南送来的受灾公文,一边掩嘴咳嗽几声。
“先生还是把孩子送回后院吧,若是人手不够,我让花楹过来照顾几日也可。”夏颜汐看着白子瑜瘦削的肩背,说,“这病是会传染的,您身体不好,需要回避。”
白子瑜的视线还在公文上,她虽然把与夏颜汐之间的隔阂掩下,面上也没有再提起旧事的意思,可却在夏颜汐与自己之间隐隐隔了一层看不清的东西,算不上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但显然那种冷淡是存在的。
“谢殿□□恤,若是养子,则好说,但为人生父生母者,没有为保存自身弃亲子于不顾的道理。”
这句话好像只是随口说的,白子瑜提笔在公文上写批注,并没有抬头。
夏颜汐看向白子瑜,不愿意多想,垂首捏了捏孩子的肉手,感觉孩子的温度还在上升。
“如今全城伤寒者无数,这病来势汹汹,京都里各大药铺都已经药材不足,得让户部的人出银子去外地买药,并沿街熬药让没得病的人也喝着预防,发热的人必须得隔开,由专人照顾,花楹照顾病人这方面要比您有经验。”
“不用。你如今负责京都的伤寒疫病,人手本来就不多。我这边没事,殿下放心。”白子瑜言语温和,却再次拒绝。
夏颜汐无奈,知道这人看着温润淡泊的样子,实则已经与她疏远。
她也没有立场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左右他的决定。
怀里的小人儿像是个小火炉,越来越烫手,夏颜汐摸了摸孩子的后颈,道:“烧得厉害该喝药了,得催催花楹。”
白子瑜闻言搁笔起身,喊外面的秋白:“去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