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瑜劝他离开。
姜几道不明白白子瑜为何突然转变态度,竟劝他远走。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弃他?
皮肉上的痛苦灼热发烫,姜几道浑身僵硬不能动弹,他咬紧了牙,脸上是冷汗,眼里是湿热的红。
白子瑜捡起地上的披风揽在臂间,她的身影被笼在外面升起的曦光里,与姜几道对视的眸底是相互矛盾的悲悯与释然。
姜几道看不懂她的神色,懵懂如孤兽,像在等着主人的审判。
“秋明即便用一刀撇清了你在世人眼里的嫌疑,可你已经是太后的眼中钉,她想杀你便有一千种一万种的法子。”白子瑜从曦光里走近,俯身为姜几道掖了掖被角,说,“我送你去疠岠山修养学习,既是为你避祸,也是望你在山河里释怀那些郁结于胸的命运不公。”
“岁岁良辰,恒昌永继。你唤我一句先生,那我便送你恒昌以为名,白字为姓,从今日起这世上再也没有姜几道,你可愿意?”
白字是他们母亲的姓,姜字最是不能留。
姜几道眼里闪烁,任凭他如何揣测,也没想到白子瑜会对他这般赤诚相待,尤其白子瑜愿意给他“白”字为姓,让他不禁动容。
姜几道转过了头,眼泪滚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