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日夺了刀见人就砍,砍在姜几道后背那一刀也没收力,为的是保住姜几道一条命,可这人书生模样并不像魏玠那样抗造,这一刀下去,秋明又有些后怕,怕那少年扛不住。
长安闻言,又想起那天从内狱里抬出来的血人,不禁后怕,道:“那人被抬出来时一动不动,我都以为他被你砍死了,不过今天听说他昨夜已经醒过来了。”
“那就好。”秋明松了一口气。
三喜这时抬头,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他看着长安有些不舍,道:“我想留下。”
“不行,你的画像那些羽卫都记心里了,留在宫里早晚会出事,秋大人身上还有伤,你跟着秋大人一路照顾好他。”
三喜和长安都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内侍官,他们二人是一批净身进来的。
“抓紧时间,我干爹把冷宫那片的人都调出来查当值排册了,你们赶紧走吧。”长安催促两人,这宫里形势瞬息万变,他和魏福生几年来如履薄冰,他们做过的事即便慎之又慎,可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细枝末节连同痕迹都抹杀得干干净净。
他有预感,苏锐既然敢点出他,就不可能按兵不动。
这里的两人乘夜从内侍房往冷宫方向走,那边的苏锐果然知道了魏福生把冷宫附近三处宫殿的人调走。
“你们带人去把三宫殿都搜搜,一口井一处洞都不要放过。”
羽卫十几个人领命往冷宫赶,却偏偏去晚了一步。
秋明看见远远有火把靠近就把狗洞拿砖堵上了。这狗洞虽然被秋明扩大到足够一个成年男人通过,但此时夜色昏暗,又有杂草遮挡,那帮羽卫很难发现这里明显的砖石松动的痕迹。
两人出了宫,便在夤夜闃黑里一路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