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为什么会这么好,即便只是夜晚,只有月光与昏芒,她就把那一双脚看透了。
先生的脚踝纤细而孱弱,线条清贵,连一丝多余的褶皱都没有,男子竟也有这样细嫩娇小的脚。
夏颜汐喝完酒,觉得酒壮怂人胆这句话是真的。若是白日里,别说是一双脚,连白子瑜的一根小指头她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亵渎了自己心里最敬仰的先生。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醉了,尤其眼睛醉的最厉害,不然怎么迟迟顿顿的,不听使唤。
白子瑜似有察觉,那裤脚下的脚趾往后缩了缩,下一瞬把门关上。
夏颜汐脑袋晕乎乎的,酒的后劲冲起来,看着梅树都有些摇晃,她心里有点后悔早早打发了花楹回去,不然这会儿也能有个人扶一下。
白子瑜再开门,就看见夏颜汐坐在梅树下与魏玠小眼对大眼。
“你蹭点吃的没关系,可你别晃,晃得我头有点晕。”夏颜汐护着手里的雁烩。
魏玠盯着夏颜汐手里的雁烩,说:“大人出来了。”
意思是可以把雁烩打开了。
白子瑜走到梅树下,坐在石凳上,夏颜汐才松了手。
魏玠很有一个下人的自觉,主动帮夏颜汐打开了食盒盖子。
雁烩还带着热气,魏玠取出两副碗筷,非常自然地略过了夏颜汐,分别摆在自己和白子瑜跟前。
白子瑜身上缠着病气,根本就没有食欲。
“吃完把她送回去。”
夏颜汐看着魏玠风卷残云的没有吃相,忽然说:“先生对你真好,竟然这些年都不打你手心,忍你活着长大,简直是一种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