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季真说。
“有没有打扰你睡觉?”文宛然声音有些着急,“我知道这么早找你不太好,不过我没有办法了,昭昭早上起来上厕所撞到门上,鼻子一直在流血,他凝血功能不好,血止不住。”
季真立马下了床,“快打120”
“我打了,120马上会到,”文宛然说,“可是我一个人害怕…爸妈不在以后这是昭昭第一次出事,我害怕,季真。”
“我马上过去陪你!哪个医院你发消息给我。”
她用最快的时间洗漱换衣服,打开房门时又返回,拉开桌子抽屉拿上钱包,走出房间看了眼隔壁,现在还早,才刚过七点,曲悦应该没醒,她还是不喊曲悦了,省的曲悦又说了什么让人心情不好的话,国庆假期那次已经让季真很烦了。
季真到医院时文宛然等在急诊室的手术室前,她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侧面碎发垂落挡住她半张脸,她穿着鹅黄色套装睡衣,右边胸口一个上一个白色小兔子,兔子是立体的,此刻兔子就像她本人一样,也耷拉着脑袋。
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文宛然,从知道文宛然家里发生变故后她第一次接触文宛然时,文宛然表现的就很礼貌,表面上看不出来她刚刚遭受过打击,但季真知道,她一直在隐藏悲伤,然而此刻她才真的看见悲伤的文宛然。
她太了解文宛然此刻的内心了。
季真坐到她身边,抬起胳膊轻轻拍了拍文宛然的后背,“昭昭会没事的。”
文宛然抬起头,眼圈和鼻子通红,很明显刚刚哭过,这下子被季真一安慰,她鼻尖再次发酸,想说话但是喉咙很堵,怕自己张嘴会哭出来,她只好点点头。
“想哭就哭,”季真看出她的情绪,抚摸着她后背,“没关系的。”
人的情绪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没人安慰可能会坚持住,一旦有人安慰有人陪着,情绪就会不受控制,文宛然低头哭了出来,很小声,怕打扰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