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弦站在原地,看着姜毓一下又一下地把坚硬的泥土撬开,放入鹤望兰的种子又细心地埋上,特地又捧了好多雪堆在上面。

“好了,来年花开,我再为父君种更多的花。”姜毓站起身。

风弦拿出手帕将她手上的泥土擦干净,想要摸一摸她冻红的小脸,却又不自觉地抚上那双弯弯浅浅的眉。

姜毓苦笑了一下。

风弦心如刀割,拉起她的手想要传递一些温暖,可自己站在雪地中,手心的温度早就变得冰凉。

那神似的眉眼,一开始明明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的话,结果最后当真的却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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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让她接回去了?”圣君气得打翻了手上绘着松鹤延年的瓷杯,汤汁撒了名贵的地毯,“皇帝那边没什么表示?”

“圣君息怒,陛下说……随着风弦。”身边的女侍跪在地上,不敢看他。

“哀家的好侄女晏莺死了,姜毓那个贱人就该陪葬!上次就该把那毒菜灌下去,省得她现在还能在哀家眼前蹦跶……咳咳咳。”圣君气急,捂着嘴咳嗽起来。

莘观南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父君何必这样生气,一个小小的姜毓罢了。”

圣君抚着胸口看向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臣侍刚回宫,自然要做好表率来为圣君请安。”莘观南说着,表面功夫倒是做足了,带来了许多南巡的特产,堆放在圣君殿内。

圣君本就心烦,看着将东西搬来搬去的人影在眼前晃动,并不打算给他这个面子,“哀家自小生活在江南水乡,这些东西看不上眼,都下去吧。”

清完了人,莘观南也不恼,说起正事来,“陛下现下怀有身孕,宫中接近年关见血腥总归是不好,这才让陛下对风弦的做法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