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被洒满了硝石和硫磺粉,也难为柳言一点点把它清理干净还捧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读。
“有没有可能,如安既然有本事不被你找到,也有本事待在我身边。”风弦眼中一片沉寂,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要不是你,如意师妹怎么会死,师尊又怎会被你逼得不可出苍梧山半步?”
“呵呵,你能好到哪里去?如安,你若在这,也便一起听一听吧。”柳言有些癫狂地在摘星阁高台中走着,企图让声音传得更远,“你千般万般护着的好师妹风弦,从始至终都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当年如意为何会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若不是她帮你挡下那一刀,走在黄泉路上投胎的恶鬼就是你了!风弦——”
“后来,你能安然无恙地踏着她们的尸骨在尧夏冠冕太女,何尝不是个恶毒到不择手段之人!谁知道当时你是不是故意拉着如意挡刀——”柳言将书信向天一扬,那承载着她与如安在苍梧山上的记忆随着扬州苍凉的风纷飞远去。
风弦闭上眼努力不去回想当日的场景,可如意浑身是血的模样还是渐渐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是,若不是她当日心软,让柳言以翠影的身份待在苍梧山,哪里还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如意小小的身子挡在风弦面前是她无法预料的失误,她伸出手想要将如意护在身后的瞬间,一柄弯刀穿腹而过。
血,控制不住地喷涌出来,她差一点差一点就能保住如意了……
就差那么一点。
柳言知道风弦最愧疚的是什么,所以她能随意暴力地撕开她的伤口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