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观南眼里闪过一丝挫败,之前只要他主动一点,柳珹都会很开心地回应,现在她是越来越在意旁的人了。

“来,观南,坐到朕身边来。”柳珹向他招招手。

莘观南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是,都听陛下的。”

看来这十年的情爱与时光,在柳珹心中还是有一定重量的。

还没等他坐稳,柳珹便开口道,“听怜谷说你去了斜阳斋探望风弦?”

莘观南微微点头,“殿下为大梁和霄儿殚精竭虑,臣侍身为凤君,理应作为后宫表率,专门前去感激殿下用心良苦。”

“其间可有谈及其他?”

“嗯,殿下曾说这样的天气让她想起远在故乡苍梧的伯琴大师,复而想起已然逝去的师妹。”莘观南再次拨动手上的檀木佛珠,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生死炽燃,苦恼无量。臣侍愿为殿下逝去的师姐妹抄诵佛经,求往生之门。”

柳珹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莘观南说的确实属实。

风弦想起了死去的师妹,所以才受了刺激,卧床昏迷不醒。

“好,天色不早了,你先……”柳珹刚想让他先回去,却又听见外面雨声渐大,“你先留在这陪朕用晚膳吧。”

莘观南收起佛珠,站起身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臣侍都听陛下的。”

柳珹见他乖巧懂事,不禁有些开怀,连莘澄因山洪滞留贤州而递上的奏折都来不及回复,就带着莘观南往御膳堂走去。

——

莘澄带着标志皇权的仪仗符节停留在贤州与扬州交界的一个破败废弃的山庄附近。

她本来可以选择在贤州城中落脚,但她同时接到了柳珹“暂缓启程”和曲娆从扬州发来的风弦病倒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