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弦接过她手中的花,并不嫌弃掉得满地的花瓣,将它们插入花瓶中。
“竺彩,你先下去吧,我与风弦说几句话。”柳絮跪坐在软垫上,像是往常学琴那般。
竺彩看了眼风弦,无声退下。
穿堂风卷着秋寒而过,扫动地上的落花,风弦搂住翻飞的衣物,在柳絮面前坐下。
“可是柳霄出事了?”风弦早已料到这个局面。
柳絮点头,“是,母上本来听到皇姐说洪州的瓷器利于西域贸易是很高兴的,但问皇姐如何想到这样的妙计时,皇姐提到你,母上就突然生气,说她鹊巢鸠占,罚她跪在雨地中已有半个时辰了,父君也去了好几趟都被母上拦在殿外……”
“皇姐又是个倔强性子,母上不让她起,她就硬跪着,皇姐虽然平日高傲,却对风弦你也是恭敬,你看看能不能……”
说来也是荒谬,她居然请尧夏质子为大梁太女求情。
但母上正在气头上,她只能求来求风弦,之前母上不也对风弦有诸多宽宥之处,风弦也在危难时刻救过柳霄,没准有用呢……
风弦脑中浮现那个娇气又倔强的女孩,明明看着柳絮在琴中天资更高而羡慕她,却还是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
她始终记得自己的位置,她是大梁的太女,不能与尧夏的质子走得太近。
就算她看风弦奏曲的时候,眼里的惊艳已经达到了顶峰,也只是淡淡说一句,“我觉得尚可。”
庭院内雨声喧嚣,风弦的沉默让柳絮的心不断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