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霄装作没看见的样子,随着柳霄的脚步出了质子殿。
——
风弦又坐在了门槛上,她也想在质子殿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坐下,但质子殿除了那张破木板,没有任何可以坐下的地方。
若是坐在木板上,入目都是脏乱,鼻息都是灰尘。
腐臭的气息在烂漫的初夏更令人作呕。
姜毓拿来破土罐,蹲在风弦面前,将水倒在她垂下来的手中。
水流温润,淋在伤口上却刺痛非常。
风弦忍着痛搓干净手上的血迹,被琴弦勒得极深的伤口外侧,皮肉外翻着,被血、汗水、水流冲得发白,一不小心拨弄到边缘,扯起来周围的肌肉都是钻心地疼。
“若是伤到了筋骨,你就弹不了琴了。”姜毓忧心忡忡地看着风弦整齐割裂的伤口。
风弦想起莘澄递给她药瓶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用看起来比较干净的袖口擦干手上的水渍,“好了又如何?到时候还不是被柳珹……”
阿絮听到柳珹的名字虽然有些陌生,但到底心里还是有些敬畏之心,打断风弦,“妄言。”
风弦与姜毓看向她。
“我父君也时常会念母上的名字,但每念一次,都会被女侍或是宫仆掌嘴一十……我是想说,小心隔墙有耳。”阿絮解释道。
姜毓虽然有些忿忿不平但还是无声地认同了。
宫内多少是非争执,少不了那些走狗的手段。
风弦朝阿絮招了招手。
阿絮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到她身边。
对于风弦,她已经放下了大半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