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示意地看着阮烟竹的肚子,惹得她也笑了,她一脸期待和幸福的抚着肚子:“是啊,可不敢亏待了小少爷。”
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祖母找人算过了,说是个小公子。
岳渊嵉攥了攥她露在外面的手,觉得有些凉意,将手塞回了披风里:“还是你最重要。我先去了,让客人等久了不好。你早些回去,外面凉。”
他人走出去很远,阮烟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上红云四起。郎君他啊,惯会哄人。
岳渊嵉几步到了正厅,遥遥看到门口那人,顿时变了脸色。没想到是他亲自来……
与门口那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疾步走了进去。
“微臣来迟,请皇上赎罪。”
眼前人一身宝蓝色常服,形貌昳丽,颇有贵气。腰间配一块质地极好的羊脂玉,那巧夺天工的雕镂手艺,一看就知是出自第一玉匠温子然之手。一双常年隐在五彩玉珠后面的眼睛此时暴露在外,锋利如刃,让人不敢直视。
“岳爱卿快请起。朕这次来,没有要事,只是想和岳爱卿下一盘棋。今日只论你我,不分君臣。”轩辕信虚扶了一下,示意岳渊嵉起身。
岳渊嵉听到他口中说着不分君臣,却依然用“朕”自称,看破不说破,知道他今日来,是想敲打敲打他罢了。
他从善如流,命人摆好棋盘,恭敬而不显疏离地开始同轩辕信对弈。
轩辕信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满意,岳渊嵉此人够聪明,和聪明人讲话就是不费劲。
二人棋艺相当,棋盘上杀的难舍难分,颇有狭路相逢遇知己的感觉。只可惜最后岳渊嵉出了一个小小的差错,被轩辕信看准机会一击必杀。
“微臣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了。”岳渊嵉笑着放下手中白子,发出一声喟叹。
“岳爱卿不必妄自菲薄,爱卿的棋艺也相当高超。”轩辕信把黑子也放了回去,和岳渊嵉这一盘棋下得痛快淋漓,心情好了不少。
“真想再来一局啊,可惜朕是偷跑出来的,还有许多奏章没看。”摆出一副无奈的苦脸,透着浓浓的孩子气,惹得岳渊嵉止不住笑意。
看着岳渊嵉眉眼弯弯的样子,轩辕信有些犹豫:“渊嵉,朕……对不起你,利用了你……害了你的亲人。”
“朕那时候昏了头了,生怕晚一步,就被夺了势……你该明白的,在这个位子上,有太多身不由己。”
轩辕信甫一开口,岳渊嵉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他眉眼低垂,遮去了眼中思绪。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他不高兴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窥探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