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知声是在唐幼清的房里醒来的,宿醉带来的头疼让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
直到看到与她抵足同眠的唐幼清,才想起来昨夜醉酒,是唐幼清费了老大力气把她拖进屋子的。
昨夜把唐幼清累的不轻,以至于她到现在还没醒。
难得清闲,宋知声也不急着起,她微微侧过身,看着唐幼清,心想这人睫毛怎么这么长,难道真是狐狸变得不成。
就在宋知声盯着唐幼清的脸发呆的时候,唐幼清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宋知声也没想到她醒的如此突然,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和唐幼清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宋知声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昨夜夫人酒醉,我自作主张把夫人留了下来。屋子小,只有这一张床,不得已让夫人与我抵足而眠,是我的不是了。”一番话说的得体又漂亮,只是带着淡淡的疏离,仿佛昨夜把宋知声抱在怀中安慰的人不是她一样。
宋知声察觉出那份疏离,更觉“不得已”那三字十分刺耳。
不过她不屑于质问什么,也没有那个可以质问的身份。
早先的一丝旖旎早就不见了,她下床整理好着装,临走前淡淡地看了唐幼清一眼,看她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就走了。
她一贯如此,争执在她看来是稚子小童才会做的事情,昨夜已经有些逾矩,点到为止是她与唐幼清的默契。
唐幼清的手紧了又松,直到宋知声不见了身影,她才恍然发现手中的床褥已经被抓的不成样子了。
4慈姑
霜轻未杀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
晨风吹过,带着微微刺骨的寒意,淡白天光,占据了小院的每个角落。
宛如过去十载的每个年岁,冬天如约而至。
刚入候府时,也是这样一个早冬。宋知声不得老侯爷和侯夫人喜爱,她又心高气傲,受不得气,岳茂行便陪她搬到听竹轩住,青梅醉便是那时埋在院中的。
当炉饮酒,对月吟诗,观雪落,听雨声,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