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候府内置与别处不同,府内建有练武场,平日西南侧比较僻静,多半是这个原因了。唐幼清若有所思,她突然很想看一看宋知声舞枪的模样。
这世间对女子苛刻,相夫教子,执掌中馈,柔顺服从……每一个都是压在女子身上的大山。
唐幼清走的是离经叛道之路,昨夜匆匆相见,虽然宋知声掩饰的滴水不漏,可唐幼清就是知道,她与她是一类人。
这是一种直觉,一种他人无法理解的孤独。
宋知声天不亮就跑来练枪了,她现在感到很是挫败,一种说不出来的挫败。
昨夜归寝难寐,好不容易睡着,不知是不是睡前想着唐幼清的缘故,昨夜竟梦见了她。虽说具体也没有梦见什么,但好端端的梦见唐幼清……今早醒来,她为此很是不爽。
“唐姑娘留步。”张妈妈的声音打破了宋知声凌乱的思绪,也打断了唐幼清靠近的脚步,把唐幼清拦在了距宋知声三丈之处。
宋知声舞枪的身形一顿。
昨夜惊鸿一瞥,已是入梦之人,今日再闻音讯,竟有些不敢回头看。
她有什么好不敢的,该心虚的是唐幼清,又不是她宋知声。
迎风一枪,破空而出,长枪回旋,若舞梨花。
宋知声干净利落的收尾,她单手握枪,白杆银枪横于身后。为了舞枪,她把长发都束了起来,未戴珠钗,淡妆素服却更显英气逼人。她就这么立于院中,就着这个姿势看唐幼清,微一颔首,“你怎么来了?”
“昨日夫人没有下令不许我出院落,我思来想去,知是夫人仁厚,许我烦闷时,可前来一睹夫人风采。”唐幼清笑了起来,桃花眼中顿时起了涟漪,水光潋滟,眉眼弯弯,像极了误入尘世的小狐狸。
宋知声被她的笑感染,烦闷了一早上的心奇迹般地平静下来,甚至还有些不知所谓的雀跃,便也不在意唐幼清的称呼从“小女子”变成了“我”
她展颜微笑,“哼,油腔滑调。”
“我……咳咳……”唐幼清还想说些什么,一开口却被自己的咳嗽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