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宁靖犹豫了一会,实话实说。“那个小船镜子,宁靖看久了,就头晕。”
“是我没注意到,抱歉。宁靖不喜欢,下次就不去了。”
她语气虚弱,鹿宁靖忽然很难过,“我不是故意的。”
“宁靖为什么喜欢和奶奶打篮球呢?她那么凶。”乔司失落,小时候受得委屈,其实只有自己受不了吗?
“奶奶不凶,她爱宁靖。”
“她不爱我吗?”乔司举起手掌,指着掌心靠近手腕的一处缺口。“这是她打的,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这只大手掌的伤疤实在太多,狰狞蜈蚣状的、横亘掌心的、细纹状的,数不胜数,导致宁靖找了好一会,才看清那一处缺口。
泛白的突起,小鱼形状,放在大手里面很小,但放在小手里很大。
鹿宁靖震惊,奶音尖细。“这是奶奶打的?!疼不疼?”
迟来的关心,让乔司彻底破防,神志不清道,“她天天打我,宁靖,不要和她玩!”
鹿宁靖沉默不语,她已形成自己的三观,在她心里,奶奶并不是姆妈说的那样。
乔司自嘲地笑了,挣扎起身,踉跄摔进沙发。
她失去了站立的能力。
“姆妈,你怎么了?”鹿宁靖滑下凳子,亦步亦趋。
平躺也还是疼,乔司无力挣扎,任身体被焚烧。“喝醉了,我可以躺着谈吗?”
鹿宁靖有些害怕,她没见过这么脆弱的母亲,她爬上沙发,用力抱住母亲的脑袋。“姆妈,你睡吧。”
“宁靖,我回来,你是不是不开心?我也想早点回来的,可外面太乱了,都是坏人。”乔司不自觉地流泪,她想起裴连长,会不会死在边境更好些。